纵然人生路上跌跌撞撞,纵然伤口还在抽痛,依然坚持爱是驱动生命的最高贵营养,家是我们心灵靠岸的永远避风港。
“不管外头风大雨大,不管在人前受尽多少委屈压力,家人依然是我们受伤躯体的最后肩膀”,这不是情绪化语言,也不是粤语残片煽情对白,这是人生的历练和真情告白。
俯瞰乔治市万户千家,每个家庭里都有爸爸妈妈。有的爸爸出入驾马赛迪,有的爸爸骑着老铁马,有的爸爸用餐上馆子,有的爸爸蹲在骑楼底喝白粥,有的爸爸是生意人、有的爸爸是老苦力,不管父亲身份高贵卑微,他永远是家里的领头羊,他永远是屋内的栋梁。
旧社会大部份家庭,男主外、女主内,父亲忙于在外奔波谋生养家,较少和孩子交流互动,教育儿女的责任多落在母亲身上,形成父子间筑起一道无形的墙,形成疏离脱落,若未及时修补,往往演变成人生的一种缺陷和遗憾。
*黑头做到白发*
生在贫穷的旧中国,动荡的年代里,爸爸没上过学堂,十余岁由潮州南来,几经辛苦,才在新街头巴刹觅得一个档位卖菜,养活我们一家10口。
勤勤恳恳的劳作营生,他的一生几乎都与蔬菜为伍,在巴刹度过他的金色年华。白天在菜档做生意,晚上就在菜档旁打了一个帆布床睡觉,年年岁岁、朝朝暮暮,从黑头做到白发,很少听到他一声埋怨,虽没读过书,他比我更懂得善良互重包容之道。
南洋天气酷热,爸爸平时多赤着上身,只穿一条唐装宽松裤,开档、提水、洗菜、选菜、包菜,赚取每天的蝇头小利,他是顾客口中随和的“林楼叔”。由于开价公道,生意特别好,客人多拿两条葱蒜辣椒,他也少哼一声。
爸爸常用道地潮州话对我说:做人“青青菜菜”(随随和和),有三餐吃就好,别跟人计较太多。
由于赚得不多,一家10口开销大,爸爸做到老年,还是两袖清风,甚至有时入不敷出,妈妈须帮人洗些衣服,才够生活费,他自责不能供我们继续读大学,不过,我们都没有怪他,他已尽了力把我们养大,那个年代奖学金并不普遍,教育系统也不完善,读大学谈何容易。
租人房间过日子,一家10口挤在一间小斗室里,限时关灯,令我印象最深的是,大哥点着煤油灯读书,没钱买打字机,要等妈妈标了会.........。
爸爸平素没什么嗜好,只爱喝喝烧酒,晚上回来吃饭,总爱叫妈妈煎几块潮州豆干,配酒喝上两杯,听听丽的呼声的潮剧,便是他最高享受。
从黑头到白发,他不善言辞不善表达,只在背后默默耕耘、静静支撑,直到很不舍的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节日只是形式
爱,不一定要在双亲节才表达出来。
爱,不一定要上名牌食店吃着大餐。
爱,不一定要送华丽包装的大礼篮。
只要真诚从心出发,一间小茅屋,比洋楼还暖。
只要真诚从心出发,一碗粿条汤,比人参还补。
只要真诚从心出发,一杯白开水,比燕窝还甜。
这个世界满布血腥、仇恨、积怨,国与国、族与族、教与教、派与派、人与人之间缺少了包容、宽宏、真心。
愿大爱能冲淡更多的悲剧与不幸,愿谅恕能化解更多误会与纠缠。
节日只不过是种代名词,愿真爱永远飞舞在天地间。《叶汉荣》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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